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合卺词-第7部分(2/2)

作者:幽兰小宇

的声音,就如青山绿水间响彻谷间的溪水,听声就觉此人定然温文尔雅。

    顾锦枫扣在她脸颊上的手指松开,去了锦袍的阻挡,眼前一片开阔。那是风夭夭第一次见沈慕清,时间尚早,雪场上并无其他嘈杂过往的达官显贵。男子一身洁白胜雪的衫子不加一丝罗乱的点缀,墨发松散,眸光迷离慵懒,散着一股绝然脱俗的气韵。少正商已是这世间数一数二的绝色,他的俊美不下于少正商。周身被皑皑白雪装点之后披了层圣洁银辉,却掩不住的温软儒雅。

    男子同样打量过风夭夭,眸中色泽一深,垂眸间若有所思的轻笑。

    顾锦枫褪去先前神色,看清眼前人时眉峰一蹙,俊颜上滑闪过惊诧之色。辨认须臾,方道:“正平国二皇子,好久不见。”当真很久不见,早些年头正平国的二皇子莫名销声匿迹,如今算起,四五个年头当是有了。如果不是这过目不忘的谪仙之姿,一时还真的极难辩出。不过不得不承认,几年过去了,正平国的二皇子更加倜傥妖娆了。

    “嗯,有些年头了。近几年身体一直不佳,几近残败。所以,一直也不曾出来走动。”再度斟酌了风夭夭一回,唇角刻意勾出笑痕:“这是世子此次所带女眷?真是难得一见的绝世佳人。”

    听到沈慕清轻描淡写的夸赞,风夭夭抬起眸子正对上他一双含满笑意的眼。眼前人给她一种极为奇特的感觉,既亲近又疏离。有那么一个瞬间,心中升腾起时空交错的感觉,仿佛在很久之前就曾见过这个男人。

    莫非也是九重天上罚降下来的?

    只是这个名唤沈慕清的男子所言非虚,他的身子骨的确残败。一个男人身上能映衬出这样虚无飘渺的羸弱气息还真是少见,他就像一个摇曳不休的影象,美好残破得几乎透明了起来。按理说,男子若达到这种程度早也该下不了床了才对,而他竟还能站在这里同他们闲适谈话,看来凡间也是无奇不有的。

    顾锦枫一手拉过她,任她贴近自己几分。想来也是两者的尴尬身份很难坦露的说出来,便只道:“这是风笑。”

    远处已经传出马车辗过雪地的扎扎声,眼见姜国显贵和各国宾客纷纷抵达。风夭夭已经在逐渐靠近的马车队伍中看到将军府车辆的影子。

    顾锦枫伸出一侧手臂由请:“二皇子,请吧,先去下榻安置好我们再聊。”

    沈慕清看了风夭夭一眼,似笑非笑的点头。侍从提步跟上,几人一同前往下榻的居所。

    顾锦枫早为风夭夭安置了房间,阳光最为适宜明快的一间。从窗子望出去,视线所及,豁达宽敞,大半个雪场的景致都可尽收眼底。

    “笑笑,你就住这里,我在隔壁。有什么事情,只管叫我一声。”吩咐下人将为她备好的行装搬进来之后,又道:“就知道你这丫头什么也不知道带上,这些都是及早让人准备的。你尽管用着,若是缺了什么,直接同我说就好。你先休息一会儿,晚些时候我带你出去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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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同苏婉见面

    风夭夭收回远眺的视线,乖顺的点头。

    顾锦枫起身就要出门,走至门边似有不舍。再度回身定定地看她须臾,扯动唇角轻笑。

    风夭夭不明他眸中光色,不待探究明白,他便已启门出去。

    外面一直微有响动,能够想象朝中大臣和别国宾客正陆续进入,忙碌下榻事宜。顾锦枫是个十分细心体贴的人,先众人一步到来,就是为了避免人流高峰期的拥挤碰撞。

    门板被人轻叩两下,一个侍从推门进来。想来已经大体知道她是个痴傻之人,所以并不等她应声,眉目间却不乏恭敬之意。

    对着风夭夭只唤:“小姐,这是世子命奴婢给您浸泡的上好茶叶。”

    风夭夭正当转身,视线忽然被窗外景致吸引。回眸的动作倏然顿住,定格在冰天雪地中的一处,久久不得回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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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侍从不等她应声,出去前提醒:“小姐,若这茶凉了,便不要再喝了。”见风夭夭没有转身的欲念,兀自启门出去。

    风夭夭识得雪地中慢步行走的那个人,是刚刚见过的沈慕清,白衣飘然翻飞的男子。只那衣衫一角的丰韵便止不住令她片刻恍惚。曾几何时见过一个男子的优雅韵质亦是这般,只是温雅中似还多了丝邪魅。瞳中涨满情深,嘴角轻轻扯动间,却也该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?

    但凡她有印象的,就该是九重天上见到的神仙。可是,九重天上已经很多年不产绝色了,而她日日在清庭山深居简出,大抵也不曾见过那样的男子。

    正在品酌这些残余影象与风笑有关的可能性时,远处的沈慕清已经转身向她所在的方向瞧过来,两人一时呈现遥遥相望的姿态。

    风夭夭心中一紧,想要错身退开,又忽然想到,离得这样远,他是看不到她的。而且这整个驿馆的窗子都朝向那一方向,谁知他此刻看得是哪一扇呢。

    实则她也同样看不清他的眉眼轮廓,却仿佛觉着他那一双深邃眼瞳就在面前晃动,深泽一片。

    门板再次被人敲响,风夭夭回神转身。

    “进来。”

    门缝隙间闪进一个,面孔熟识的丫头,是将军府专门侍候苏婉的侍从。来人先将室中打量一番,见到并无他人之后,即刻嘴脸严厉:“夫人要见你,跟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对于这个苏婉,风夭夭实在不能多喜欢。之前温温婉婉的样子,不管私下秉性如何,多少还能看。不过,自打少正商有意无意让她看到对风笑的关心之意后,便显然已经按耐不住对她的残害,接二连三的闹出花样。如果不看在她是一个凡人的份上,就不单是胸口疼痛那样简单了。

    侍从已经不耐烦,转身出去前唤:“别磨蹭了,快点吧。”

    风夭夭一路被引领着出了场中驿馆,一直行到屋舍后大片的雪地上。从这个角度望过去,能观瞻到场中屋舍的瑰丽繁华,很有点皇家富贵的风气。映着边界无垠的白雪,连绵起伏,威耸擎苍。这一处正是沈慕清站过的地段,左右寻觅了,已不见之前的半点影踪,就连苏婉也不在这里。

    “夫人呢?”

    侍从白了她一眼,冷声道:“等一等吧,夫人正在室中加衣服。”离开前咕噜一嗓,声音却不算小:“以为每个人都同你一样么,傻得不知冷热。”

    风夭夭低首打量,知她指的是自己的一身装束,通体素白的单薄衫子,眼见没有多少抗寒功效,其实她自己倒不觉得这天有多冷。但他人看去了,就不免觉得她脑残。

    苏婉转眼也就到了,水蓝颜色的棉衫,外面罩了同色的斗篷。每走一步,边穗轻轻摆动。飒爽之气像杀场作战的女英雄。

    眼风扫向风夭夭,眉线一挑:“妹妹,等很久了吧?”

    风夭夭僵了一下,摇头。

    苏婉在她面前站定,看状没打算同她多作罗乱,开门见山:“我知道你脑子时常会不太灵光,不管是世子护着你,还是其他人。但是你要记住,不能给将军府丢脸,更不能让将军失了颜面。此次来的人都是各国有头有脸的人物,所以,平时呆在房间里少出来。就算世子肯带你出来玩,也要撑握分寸。毕竟你同世子的交情说出去是要被其他人耻笑的,我不允许任何人践踏玷污了将军的颜面,你懂吗?”

    风夭夭怎会不懂?这个苏婉只提到少正商的名字,一双眼都会晶灿灿的放光,暧昧不明,浑浊不清。这种挡都挡不住的情愫她一个活了几万年的人再不识眉眼高低,也能看出她这是一心在维护他,唯恐她一个傻子卷了姜国第一将军的颜面。

    头颅一垂,顺意摆出呆傻模样,摇头:“不懂。是将军要带我来的,而且他说我可以好好的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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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是你吗(二更)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苏婉咬着牙齿,忽然愤怒得说不出话来。接着了然一笑,贴近她几分,眼睛慢慢变得严厉起来:“风笑,你不过就是一个傻子,所以,我才留你一条性命。最好识相一点,乖乖的做一个傻子。若敢有其他非份想法,你这小命唯怕不保。”

    风夭夭贴得她这样近,感到一股危险的戾气自她身上穿行而出,这年头病体缠身的人,似都羸弱得名不正言不顺的。风夭夭眸中绽出鲜活的惶恐,腿上一颤,身姿踉跄不稳,反射性的扶住她。一只手的纤指无意识缠上她的手腕,那里隐隐的跳动,刺激着一个医者的心,那样细小的风吹草动,在她看来,也无比清析明快。

    苏婉对于她的胆小恐惧由心生出一丝厌恶,本要将她从身上剔除。却又一刹变了想法,风夭夭还在想呢,何以使她的颜面变得这样温婉。

    身侧一阵急促扎实的脚步声传来,毕方得出根由来。

    眼风所及一团月白影子晃过,强有力的大手就像扒拉一个障碍物般,扯着风夭夭的一侧手臂脱往一边。

    风夭夭几乎不假思索,胸口比任何一次都要汹涌的疼意已经告知来者是谁了。来不及打量,身体一晃,单膝跪到地上,直不起身来。

    头顶已经传来男子包含深情的关切声:“你没事吧?可是她又发了疯,对你动手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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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凉风夹着淡冷的清香与少正商的声音一同飘进风夭夭的感官里,忽然那样刺耳。她捂着胸口的纤手再无力挣扎,顾及不暇,疼痛竟已达到极至。

    苏婉哀怨的目光扫了狼狈跌倒在地的风夭夭一眼,倚身进少正商的怀里安抚:“商,你回来了。别这样说,妹妹虽说脑子不太清明,但还不至于时时发疯打人。”

    少正商一张刀刻的俊颜沾了冷风的温度,显得尤为淡冷。听到苏婉的话,垂眸看向跪于地上似无力起身的风夭夭。嘴角抿紧,眸中光色若有所思。半晌:“好了,这里空旷风大,我还是扶你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一踪暗影摭住太阳,在风夭夭的头顶上晃过,接着眼前又明亮起来,很刺眼的日光照下来,眼前白雪似都涓涓融化掉了。

    她半匍匐在雪地上却像被人按了暂停键,她不想动,满脑子都在思及。时常出现的那个影象似乎在少正商掺扶着苏婉离开的那一刻扩大了,一团白影充斥大脑,她想看清男子的模样,却陡然无力苍白。所以,她不得侧首去瞧少正商此刻的样子,妄想从他月白的锦袍上看出点端倪。奈何一双男女行得远了,皑皑白雪中独留下一点暗淡的轮廓。她的眼瞳中再度出现幻觉,一双男女姿色翩翩,衣裳堪比头顶飘浮袅袅的云,他们携手相牵,微笑再微笑。相缠而握的指缝间染了殷红颜色,他说:“夭夭,饮过合卺酒,不论轮回几生,你都是我的妻……”风夭夭捂着胸口啜泣起来,天知道她多少万年不曾哭过了,只怕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掉过眼泪,这一刻却被焦灼得喉颈腥咸。那男子的笑意何其温绵倜傥,没有看清,却要消失了。

    风夭夭全身每个毛孔都感无能为力起来。

    此刻肩头忽然被人扣住,一方洁白的手帕在眼前呈现。男子的嗓音大抵从来都如此如水温润,淡淡道:“地上不凉么?跪在这里哭像什么样子。”说话间已经擦拭上她湿透的眼瞳,指腹隐隐的凉意在她颊上贴滑过。

    风夭夭猛然抬眸,一把攥上他的一只大手,无助急迫:“是你对不对?”

    沈慕清静静的看着她,面上神色所思莫测。良久,眉峰一蹙,轻问:“什么?”

    风夭夭眼中一下失了光彩,攥住他的一双手无力松懈。盈盈苦笑在嘴角泛滥开来,是啊,谁知道她问得是什么呢?这感觉就连自己都参解不透,又从何问起。看来两个人合成一个人,终是不得道,眼见她一个上神,都出现幻觉了。

    摇摇头,干脆一屁股坐到雪地上,脸上的泪水也被冷空气蒸干了,冷是冷了点,好算心是不疼了。

    沈慕清半蹲在她面前,看了她一会儿,似犹豫的问出:“胸口可还疼?”

    风夭夭惊诧:“你怎知我有胸口疼痛的毛病?”

    沈慕清怔了一下,风轻云淡的笑起来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奇怪的吗?你捂着胸口无法起身,不是心疼是什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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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慕清深知

    风夭夭讪讪的“哦”了一声,这一波情绪来得十分突兀,到现在还未缓过神来,勾着头在雪地上画圈圈。

    沈慕清定定的瞧了她须臾,接着攥起她在雪地上画符的手,握在掌中紧了紧。她的手极冷,他的也并不暖和。却坚持着想要将温度传给她,风夭夭几次想要抽回,都被他死死握住。最后轻笑一嗓,贴近她几分,隐隐笑了出来:“你再动一下试试看。”

    风夭夭直觉腰间多了一只手掌,将她指手可握的腰身一并钳制住。她不得同他面贴面,看到他眼中一股邪气渐渐升华,却仍是免不了的温润颜色。

    “只是帮你暖暖手,又没想其他。”

    风夭夭轻叹口气,只好作罢。她都四万多岁的人了,实在没必要跟一个二十来岁的凡人矫情不休。

    沈慕清见她不动,立起身子一个用力将她带起。看向她时,眼中含了笑意:“起来吧,地上太凉。”沉寂了须臾,又道:“你是少正商的二夫人,君国公主风笑对不对?”

    风夭夭半抬起眼皮看他,直言不讳:“不错,而且我还是个被淬了毒的痴傻疯癫之人。”以前这一切在旁人面前都是掩盖不及的,这一刻也不知何处来得这样大的怒火,直想讽刺的发泄。

    沈慕清攥着她的大手不断收拢,另一只手届时抬起,将她荡在半空的另一只手也同样狠攥进掌中。一切话语在他的温润儒雅面前都变得那样流畅,平和得没有一丝惊怔讶异,就像一切都精准得逃不过他的耳目。低垂了头盯紧她的一双眉目,淡淡道:“我是个将死之人,而你活着也并不比死了好过,不如同我一起云游四海,你看如何?”

    风夭夭深知他十分清楚她不是个傻子,并不是她在他面前疏于伪装。从第一眼相见她便知道,那一刻的探究神色与现在无异。平和中透着一种笃定,越发让她怀疑这便是自己昔日九重天上共事的同僚,就有能将一切看穿的本事。

    收回与其相视不休的眸子,将一双依旧冰凉的手抽回。问他:“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个傻子?还有,你害的是什么病?看你的样子是该卧床不起了,能在这里同我云淡风轻的闲聊也是种本事。”

    沈慕清抬眸望着一轮日头静守的方向,薄眸微微眯起,淡淡道:“痴傻之人瞳孔又怎么会如此明亮动人,我不仅知道你不是个傻子,我还知道你医术超群。残喘之年同你一起游历或是最明智的选择。”修指划过眉梢,神色淡到极至,接着缓缓道:“我不用你保我长命,只让我有生之年不要这样痛苦就好。”

    沈慕清轻云淡风轻的吐出仿要同这世界生离死别的字字句句,再看向她时眸中仍旧一片宁静颜色,宛如他们相识很久,这种感觉不单是风夭夭一人有。沈慕清如何不知这一身的病无人可医,就算天上的神仙也无法。他的命格字是上天注定的,长不了,短不了,只能苦苦的捱过。却有一种法子可以让他不再那样痛苦,让他有生之年能够感觉是在好好的过。

    风夭夭一颗心被震撼,这种惊涛骇浪的感觉来得十分突兀,没有预兆,不得因由。当他轻轻的吐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,她便彻底动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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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现在虽然是个凡人,但是一身的医术还在。凡间有多少人被疾苦缠身,如他所说,将军府的日子看似安逸,如今看来却并不好过。莫不如就此离开,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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